白耳少女

大龄老阿姨,偶尔少女心

【穆卓】黑白(27-28)

* ooc私设预警,【坚持非黑即白的警队队长穆】×【游走于黑白之间的天才黑客卓】,微池塘,关岳倾情出演反派

* 鉴于本人的文盲特性,涉及到刑侦、计算机、医学等专业知识可能有误,欢迎指正,重点看穆卓

* 有穆的手伤梗和卓被打头的梗,想写失明梗,但为了剧情需要替换为其他伤病(嗯,可能会很虐)

* 后续还有很多情节没完全想好,所以更新不定期,入坑需谨慎,也欢迎大家提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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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7

“逃院”计划十分顺利,穆司阳和卓治走在人潮涌动的商业街,踩上晚间的彩灯投到地上的各色斑点,一个西装笔挺不苟言笑、一个轻装便行面带笑容,走在一起似一对奇怪的组合。

卓治背着手歪着头,两眼望天地走路,本是琥珀色的瞳孔里照进了五光十色的灯光,那样子像极了终于被允许游历人间的小狐妖,一脸的满足。而穆司阳,忍不住一直去看身侧的人,硬要说的话,就是狐妖故事里被迷惑的书生?

穆司阳摇摇头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的脑子里也会出现奇奇怪怪的比喻。

“司阳,国子说的大结局就在明天了吧?”

“啊?啊,是啊。你在医院好好养伤,不用担心。”

“我在医院也可以工作的,有网络就可以。”

“我已经联络了其他支队借了人员来。”

“哦。”

卓治的声音带着被拒绝的沮丧,“技术上对方可是个高手。”

“只要尽全力,一定没问题的。”

“是啊,我在担心什么呢?”

卓治又笑起来,点了点头:“有司阳在的话,一定没问题的。”

“卓治。”

“嗯?”

每一次穆司阳点名,都是郑重其事的样子,让下属们听得心里发颤。但卓治总是和别人不一样,他歪过脑袋看他,笑容清浅。

“现在局里有一个去德国进修的机会,上级说如果可以顺利逮捕国子,我将是不二人选,同时可以去彻底治疗手伤。”

穆司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说这个,或者应该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意要和眼前这个人说。他内心似乎对对方的反应有着某种期待,却又不敢去期待。

“的确啊,你的手应该好好治疗了。”

卓治的笑容在嘴角稍有凝顿,但只是转瞬即逝,很快就恢复到往日里温柔的笑意,“德国……德国的哪里?会去慕尼黑吗?”

“是,去慕尼黑。”

“嗯,那太好了。还可以去看天鹅堡吧。”

“有时间的话,可以去。”

“那别忘了拍照片给我。”

卓治说着扭过了身子,脚尖在身前有意无意地点着地。穆司阳觉得话题断得很突兀,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,但眼前的人突然发现了新大陆,对着前面的方向开心地笑起来:

“司阳,有钢琴!”

那是一家乐器行,为了吸引顾客在门口的广场上摆了一架钢琴,来往好奇的路人们都忍不住凑过去弹上几个音,但基本都是杂乱无章的音节。偶尔有正在学琴的小孩子路过,会被家长逮住机会逼迫着当众演奏一曲,于是撅起小嘴生疏地弹上一段简易的曲子,得到围观群众们鼓励性的掌声。

“司阳,不知道在你去德国前我来不来得及为你准备礼物,不如就现在吧,弹首曲子送你。”

卓治的手指轻巧地点过那些黑白键,未形成连贯的曲调,也没引来过往人流的注意。穆司阳有点好奇:

“你会弹钢琴?”

“怎么?以为这双手只会敲键盘、写代码?”

卓治调皮地笑一笑,坐上了琴凳,随意弹几下试了试音,便正式开始了演奏。

《The Truth That You Leave》。

温柔的曲调从指尖缓缓流泻,汇聚成淡淡的忧伤,又扬起压抑不住的宣泄。路过的人们都禁不住被琴声吸引停住了脚步,不知不觉间大量的人围拢在了卓治与穆司阳身边。那个一身红衣挂着浅笑的少年似是浑然不觉,专心弹奏着旋律。

音乐配上美丽的人,多么美好的场景。

站在一边的穆司阳注视着此时人群的焦点,没来由的一阵心跳。

“穆,司,阳,司掌阳光的人。”

他记得卓治这样对他说过。那么,如果自己是阳光,这个外在温柔隐秘,内在清冷骄傲的少年呢?一定是月亮吧。

太阳与月亮,分居白昼与黑夜的两个星球,注定运转在各自的轨道么?

随着音乐的结束,人群掌声雷动。举着手机的人们久久不肯散去,不断围拢对着卓治拍摄,希望卓治再弹一曲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“司阳。”

卓治起身走到穆司阳身边,小巧的手偷偷溜进他宽大的掌心,轻轻握起,“我们快逃吧。”

两个人对视一眼,瞅准了一个空隙跑开来。有人试图伸手拦住他们,还有人追在后面继续拍。两个人手拉着手闷头朝前跑,哪怕早已甩开了人流也是不管不顾,一路跑到了江边,似乎就是要跑出一番酣畅。

“没想到引来这么多人看。”

“是大家喜欢你的演奏。”

两个人呼了口气,看向江水的方向。卓治思维跳脱的脑袋又想到了什么,禁不住笑了一阵,看穆司阳疑惑,才收住笑声解释:

“记得高中的时候,有一次放学我走的很晚,无意中发现学校仓库里丢着一架旧钢琴。当时心血来潮,走进去弹了首曲子,谁知刚巧那天佳乐把作业落在了教室,跑回来取,正听见仓库里传出的琴声。”

穆司阳被卓治说得吊起了好奇心:

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嘛,他也没好好确认是不是有人,认定了仓库闹鬼,自己吓到了不说,还把这件事传了出去。于是直到现在,我们读的那所高中都流传着‘仓库琴声’的诡异传闻。”

“你没有解释过吗?”

“干嘛解释,有个传闻做话题,不是挺有意思的。”

卓治又笑了,回身扶在栏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。那份轻佻的态度,像极了二人初次见面时的样子。

于是,憋在心中的那句问话终于涌到了嘴边:

“卓治,阿严说很难看清你的人格。真实的你到底是怎样的?”


Chapter 28

“卓治,真实的你到底是怎样的?”

这句话,关岳也问过。就在他邀他合作的那个午后。

“卓治,不要这么义正严辞嘛。我调查过你的事,上学的时候你的朋友被别人在网上恶意诋毁,你就查了对方的网络账号,拿了证据找去与对方理论。为了朋友,真是令人感动啊!但是为什么不选择联系学校或者警方,而是自己私自处理?抛开原因不说,用自己的技术去查别人的账号算是道德吗?如果对方没听你的警告,你打算怎么做?”

关岳在笑,笑得并不友好,“卓治,真正的你到底是怎样的?说不定真实的你和我是一类人呢?”

走在黑白交界线上的人向某一边晃了晃,险些坠落。

……

有风顺着江面拂来,吹乱了江边人额前的碎发。更瘦弱的一方仰头望向另一方的眼睛,似答非答:

“司阳,你知道吗?天鹅堡的名字取自于瓦格纳的歌剧。骑士乘着天鹅牵引的小船而来,成为了埃尔莎的英雄。他对她说:若要我再也不离开你,你必须向我承诺一件事情,你永远不能问我,你也不能知道,我来自什么地方,我的名字是什么,我的身份如何。”

体型更具优势的一方回望另一方的眼睛:

“埃尔莎遵守约定了吗?”

“没有,她在婚礼当天破坏了约定,她的心里产生了怀疑。”

“她说了什么?”

“她说:让我知晓你的秘密,让我看清你是谁。”

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骑士不得不离开。”

卓治望向穆司阳的眼里盛满了夜色:

“司阳,如果真实的我,不如你所希望的呢?”

- 司阳,我也很怕触碰到真实的自己,尤其是在认识你之后。

穆司阳再也无法与卓治对视。

他转回向江水的方向,天际偏在这种时候出现流星。

“流星啊,可以许个愿呢。”

身边清亮的声音传来,接着,脸颊上落上了一个冰凉的吻。

穆司阳蓦地转过身,发现身边的人已经跑出去了不短的距离。

“偷跑时间结束,我乖乖回医院喽。”

那抹跳跃的红色渐渐消失在了视野,过了很久,穆司阳还呆在江边没有行动,一直到江边的风更大了,把他胸前的满天星吹到了江面上。

买花时,那位热衷交际的店员一直喋喋不休地给穆司阳科普各种送花的讲究,听得他头痛。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记得一句:满天星的花语是纯洁与浪漫,可以送给暗恋的人。


tbc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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